凌凡看着他，第一次对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系统和飞速增长的实力产生了一丝……动摇。

自己辛辛苦苦，又是冒着生命危险，又是牺牲尊严地使用各种奇葩道具，好不容易才干掉了一头鬼级怪物。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只需要……一拳。

不，甚至可能连一拳都不需要，只需要吹一口气，就能让刚才那头不可一世的深海王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这就是差距。

一种令人绝望的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那个……你是？”

琦玉终于注意到了旁边的凌凡，他那双死鱼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凌凡，又看了看地上那具造型凄惨的深海王尸体。

“这大家伙是你干掉的？”

“嗯。”

凌凡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的波澜，平静地回应。

“哦，挺厉害的嘛。”

琦玉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夸奖邻居家的小孩考试及格了一样。

“看起来比那只抢我打折券的螃蟹要强一点。”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凌凡，而是转头对着还单膝跪在地上的杰诺斯说道：“走了杰诺斯，再不回去，特价的五花肉就要被抢光了。”

“是！老师！”

杰诺斯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跟在了琦玉的身后，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

两人就这么以一种极其生活化的充满了违和感的姿态，如同散步般缓缓地消失在了那片依旧静止的雨幕之中。

从始至终，琦玉都没有再多看凌凡一眼。

仿佛凌凡这个刚刚单刷了鬼级灾害的强者在他眼中与路边的石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那片被静止的雨幕才仿佛恢复了自由，再次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凌凡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他不是因为被无视而感到愤怒或不甘。

而是因为，凌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如此直观地看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最顶端战力之间的差距。

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甚至足以让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强者都为之绝望的差距。

但奇怪的是，凌凡的心中非但没有产生任何的挫败感。

反而，一股前所未有的，无比强烈的名为兴奋与渴望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的天花板这么高啊。”

凌凡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那片被暴雨笼罩的灰暗天空，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无比灿烂的，充满了战意的笑容。

“这样……才有意思嘛！”

一个明确的，前所未有的强大的目标在这一刻于凌凡的心中悄然树立。

总有一天，他也要站到那个高度，去亲身体验一下，那一拳之下众生平等的风景。

带着这份全新的觉悟与目标凌凡走上前，将那个在深海王尸体旁静静悬浮着的散发着璀璨金光的黄金宝箱收入了囊中。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拨通了西奇的通讯。

“喂，是我，J市的鬼级灾害已经解决，派人来善后吧。”

“另外，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英雄协会S级英雄，恶魔改造人杰诺斯的老师，一个叫琦玉的光头。”

……

当凌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回到野比正刚那间充满了宅男气息的高级公寓时已经是深夜。

小霞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而那个叫源的小家伙也已经安然入睡。

这种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温馨感，让凌凡那颗因为见识到绝对力量而变得有些激荡的心缓缓地平复了下来。

吃完饭，洗完澡，凌凡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他盘膝坐在床上，将意识沉入了系统背包。

那只刚刚从深海王身上爆出来的还带着一丝潮湿水汽的黄金宝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让我看看，这次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凌凡深吸一口气，怀着无比的期待，在心中默念。

“开启宝箱！”

金色的光芒，再次在他的意识空间中轰然绽放！

【恭喜宿主，获得自由属性点x150！技能——生命归还（初级）！】

【生命归还（初级）：源自某个伟大航路上的顶级体术，通过对身体绝对的掌控，可以自由地控制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包括头发、内脏、乃至细胞的新陈代谢。】

【初级阶段：可自由控制头发的生长与硬化，可加速身体的新陈代谢，从而快速消化食物获得能量，并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伤口的愈合速度。】

“生命归还？！”

凌凡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神技！

深海王那变态的恢复能力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而这生命归还正是与之对应的，甚至在本质上更加高级的对自身生命的绝对掌控！

虽然初级阶段的效果看起来还不是很强，但其潜力和成长性却是难以估量的！

一旦将这个技能修炼到高深境界，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也拥有了近乎不死之身，甚至能像某些强者一样，将自己的身体开发到极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吗？

没有任何犹豫，凌凡立刻选择了融合。

一股无比玄奥的，关于如何感知身体，如何控制细胞的庞大信息流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凌凡闭上眼，静静地体悟着这份全新的力量。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胃里刚刚吃下去的那些猪排饭正在以一种比平时快了十倍不止的速度被消化、吸收，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补充着他因为战斗而消耗的体力。

凌凡试着心念一动。

他那头原本只是普通长度的黑色短发，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地生长，转瞬之间便长发及腰，甚至还在不断地变长、变硬，如同拥有生命的黑色钢针！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啊。”

凌凡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

这一次J市之行，他不仅收获了丰厚的积分和强大的技能，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足以让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变强的道路还很长。

而凌凡，才刚刚踏上起点。